一代名幕娄春蕃

娄春蕃：（1851.9.3--1912.1.18），字椒生，号茂林。绍兴市越城区马山街道檀渎村人。是绍兴历史上著名的师爷之一。他初以刑幕起家，后游历直隶总督幕府二十三年。历任直隶总督如李鸿章、王文韶、荣禄、裕禄、袁世凯、杨士骧、端方、陈夔龙等都相继倚重。凡涉及奏章、兵刑、钱粮、河工、盐务、财政、外交等皆委托他办理，一生备受礼遇，名声显赫。去世以后，《清史稿》为其立传。足见其权位之高。堪称晚清时期，绍兴“一代名幕”的典范。

娄春蕃家世：

檀渎娄氏，乃绍兴望族。先世为官宦世家，以廉吏著称。娄春蕃曾祖父娄世增，仁慈善良，祖父娄德鑑，以信义经商，为人慷慨仁义。用经商致富之财，冬天施衣物，夏天送医药。对于穷人去世，无钱购买棺木的帮助埋葬。每年使乡里很多穷人得到帮助，他的善举，被乡民传颂，时称“娄善人”。父亲娄长清，在县学读书时，为人端正，名声一时。常乐此不疲，接济乡邻。然而，久困科举，未得一第，与娄春蕃相同，年老时，更是急公好义，乐善好施。最终，因娄春蕃辅佐直隶总督有功，朝廷追封诰赠，他的曾祖父母、祖父母、父母、及本身，皆为一品“荣禄大夫、夫人”的恩荣。一门四代，堪称“四世一品”，荣耀至极。

娄春蕃幼年：

娄春蕃，自幼聪颖，仪表堂堂，秉性孝顺。他十二岁时，遭遇母亲单夫人去世，使他悲痛欲绝。父亲以诸生老，在家侍奉，菽水承欢，竭力孝养。后考取秀才，他的文才享有盛名，被士人所推崇。他十九岁时，以廪膳生，补岁贡生，捐资为同知衔。后去杭州西湖的诂经精舍书院求学，常和当时名士，吟诗作赋。他写的文章，被载入越地文集中。

初学刑幕：

清咸丰十一年，太平军攻陷绍兴，家产几乎被焚毁殆尽。然而又科举不通，鉴于世道变化，他觉得所学无以致用。便背井离乡，携书北上，游幕于河北等地、学习刑名、经济及经世之学。十余年间，他夜以继日，勤奋好学，专心研究历代律法、及典章制度。他以战国时期，法学家申不害、韩非的“刑名法术之学”为基础。当遇审判地方刑事案件，他能当机立断。常以唐代房玄龄、杜如晦为榜样。他的抱负是，献止息战争之计，就像魏降和戎的策略一样。还要有辅佐唐代李晟收复京城,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，要实现唐代裴度平定淮西、蔡州的特殊功勋。他对历代律法的深厚研究，一时间，无与伦比。

初入幕府：

清光绪十五年，李鸿章时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。由于公务繁杂，急需聘用幕僚。但是，李鸿章名才盖世，精明强干。对部属十分挑剔，不轻易选聘幕友做幕僚，必定多方考察，而不枉费金钱。当时娄春蕃正在直隶省热河道做幕僚，以善长办理文案著称。因李鸿章爱慕他的才名，派人快马飞驰，一日数次，真诚聘请他做直隶总督部院幕僚。娄春蕃受聘以后，李鸿章试用他，让他负责办理官署的往来文书，他都能当机立断，把事情办的很妥当，李鸿章很是满意，时间久了，二人配合的很默契。就更加信任倚重他。凡是涉及，奏章、兵刑、钱粮、河工、盐务、财政、外交等，都全部委托他办理。娄春蕃在做直隶总督幕僚时，相继辅佐七、八任直隶总督。其主要功绩，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，如河工、盐务、刑名、筹兵、和议等。

治理河患

清光绪初年，战乱初平。直隶河道，常年发生水灾，让百姓苦不堪言。娄春蕃，刚到直隶幕府，正是河患频发，多条河流急需整治。特别是永定河，时常被洪水冲决口，泛滥成灾，最难治理。百姓都称“无定河”。娄春蕃，经过多次实地考察，对各条河流，了如指掌。他分析地势,评估工程,虑始图终,胸有成算,查明泛滥原因。给李鸿章草拟了一套切实可行的治水方案，而被采纳。可谓是做险工，必需未雨绸缪，才可以筹划得当。由他草拟的治河方案，被作为治理河患的准则。而载入直隶总督署会文馆，按照他的方案治理，不用投入太多劳役，或修或补，或疏或防，不到数年，河患大减。以前，永定河每年都决口。自从，娄春蕃入幕府以后，对于治河策略，时常思虑，防范于未然，使百姓的生命财产，得到了很大的保护。而且每年也为国家节省巨额资金。有河道时常泛滥的州县，都纷纷把他的治河方略，奉为圭臬。由于，娄春蕃辅佐治理河患有功，李鸿章保举他出任直隶永定河道，被他婉言谢绝，而未赴任。

治理盐务

长芦盐场，是北方盐业的中心，也是盐税的最大来源。自清光绪初年以来，走私销售充斥官场。使商民买卖不畅，一片萧条。加上庚子之变，又经战乱。事件平息以后，由于，庚子赔款摊派加征赋税，原价屡次增加，盐商负担越来越重，苦不堪言，一片恐慌，鹾务几乎朝不谋夕。娄春蕃仔细分析，逐项列举，切中关键。上书建言使用休养生息，宽大为怀的政策，而被采纳。严格查处私销，去除弊端。因此，盐运畅通，使盐商能够安心经商，这样国家税收，又可以兼顾。使得京畿附近百姓，万人受益。因此，商民称颂不衰。这些都是娄春蕃悉心筹划，才得以办成。

辅佐刑名：

审判刑事案件，是娄春蕃的专长。各省的刑事案件都很繁重。特别是直隶省位居第一。直隶总督部院，是负责全省刑事案件的最高部门。清朝晚期，滥用酷刑的陋习，被世人所指责。娄春蕃极力矫正弊端，对于刑事案件审理，更是谨慎详实。他治理文案二十余年间，先后审理成千上万的案件，没有一件遭到刑部责问的。他审判案件，慎重周全，使监狱无隐情，狱吏也不能勒索。有违法人员，成为死囚，苦苦哀求活命，他会慎重复核。娄春蕃精心研究律法三十余年，特别对历代发生的刑事案件更是熟记于心。遇到案件求援，他必定反复谨慎审理，使其活命。如果证据确凿，才确定判刑。凡是遇到轻罪重判，或不当判刑，而被判刑的。他不畏权贵，会立即反驳斥责。当时的法律名家，如法部尚书廷杰、法部左侍郎沈家本，都心里很尊敬仰慕他，自愧达不到他的水平。在他主持直隶总督府文案其间，直隶省没有发生冤狱事件。常被世人所称赞。

协防筹兵：

清光绪二十六年，平民和传教士发生矛盾。义和拳趁机煽动，地方群情汹涌，朝野一片热议。娄春蕃就预先察觉到，邪术巫民，很难抵御。他力排众议，一再为直隶总督裕禄，草拟奏折，力主剿抚兼施。

当初，总督裕禄，颇为信任。才有县州之战。由于，义和拳首领，到处散播谣言，总督裕禄，而不能坚持。又被朝廷阻止，他又草拟奏折，引用历史上的相同案例，晓以利害，痛陈邪说。他在草拟的奏折中，这样写到：“万不可依赖义和拳，而挑起战争，纵然有一国，而战胜八国，也不能心存侥幸。奴才即使死了，也不值得惋惜，可国家又该如何？”。东西二宫看后，为之动容。急从外地调兵，把守端王载漪的府邸，紧急商议对策。可惜，他的建言，并未被采纳。但是，他仍然精心筹划，力撑危局。总督裕禄，每遇危急时刻，手枪不离手，发誓与天津城共存亡，誓死报效国家。有人怀疑娄春蕃的职责说道：“你不是官府人员，何不离开？去别的安全地方躲避起来”。被娄春蕃谢绝。他严厉的说：“朝廷节约款项，使这里城防坚固。作为总督的幕僚，军令文书都从这里发出。这事关国家安危。虽然我不能以自己的能力，去挽救这场浩劫，摆脱危局。于是，就找保护亲人的借口离开，这是不忠。食其禄，忠其事。我对裕帅，就像裕帅对国家一样，即使战死，也始终与裕帅共事。遇到事情危险就逃跑，这是忠吗？封疆大吏只有誓死守城，才能报效国家。作为幕宾，都纷纷逃避，这是义吗？”。

此时，义和拳气势高涨，欲争立战功，煽动直隶总督裕禄采取行动。他们以通敌罪，诬陷有钱士绅，被裕禄所听信，发出搜杀逮捕命令。使富杨氏等，十几家被大肆逮捕。娄春蕃听说以后，急忙找到裕禄，极力阻止，使得逮捕命令被收回，被诬陷的人，得以保护。当时，裕禄幕僚中有主张开战的人，袒护义和拳说：“咱们有能力，一鼓作气，战胜敌人”，来惑乱人心。使总督裕禄，傍徨无主。娄春蕃严厉责备他们引起战端，他又力主正义，再公正的中外报纸上，多次刊登他的言论，人们这才感觉到，直隶总督署幕僚之中，大有人在。等到义和拳与八国联军战争挑起，战火很快蔓延开，天津城正好处于京畿要地，战略要冲。当联军攻陷大沽口时，总督署内，向来提倡主战派和袒护义和拳的人，闻风都纷纷仓皇而逃。此时，天津城内，一片混乱。办理公务都没有人。而唯独娄春蕃留下陪伴总督裕禄，誓死相守，始终不渝。

不到数日，六国联军重兵集结天津城外。日夜持续攻击，炮声震天地，弹如雨下。当炮弹打到，娄春蕃办公的房子屋脊上时，而他屹立不动。当时，仅有总兵何永盛，所管辖的练军，一千多人与敌军对持。娄春蕃以精忠报国、取义成仁的话，来激励士兵，屡获大胜。遇事，他与总督裕禄，共处一案办理。很多重要的奏折文书，都出自娄春蕃之手。遇到紧急公务，不必请示，直接写奏折上报，因无人协助，实乃权宜之计。

战争的状况无法预计，形势更加危险。在不得已的情况下，他一方面发出公文，急调直隶提督聂士成、马昆玉、吕本元的援军快速驰援；又一方面草拟奏折，极力保举，两广总督李鸿章主持和议。并以公事情谊和私人友情，多方敦促，力主早日停战，以促成和局。他日夜期盼，李鸿章快点到来，只因朝野相持不下，多方抵触，使李鸿章徘徊不动。娄春蕃，昕夕焦筹，艰苦支撑一月有余。总督裕禄为之感动得落泪。他办公实在很疲惫的时候，就打盹睡一会儿。娄春蕃因心力交瘁，致使两鬓白发，又多了不少。在联军的持续猛攻下，导致天津城沦陷。无奈之下，他协助裕禄，仓惶退守北仓。娄春蕃立即以主帅传令，大军退守。被迫之下，娄春蕃出天津城，重新辅佐李鸿章促成和议。

战争结束以后。每当娄春蕃谈及此事。都会感到深痛欲绝，悔恨不已，他说：“那是一场比赛，如果早听从他的建言，那么京城附近也不至于混乱。义和拳之乱，将很快得到平息。倘若李文忠提前一个月北上，那么战火也不至于轻易挑起，八国联军急速进入，使局势，一误再误,导致国家岌岌可危。最终天津城，被攻破，等到总督裕禄，退守北仓，以身殉国，酿成浩劫。此事成为，娄春蕃平生最痛心的事情。娄春蕃，虽然位居幕僚。而他处处办事，都以大局为重。直隶士绅，无不赞扬他的办事能力。

当时，项城袁世凯担任山东巡抚。多次得到情报，知道娄春蕃在最艰难的时候，仍然竭尽全力辅佐直隶总督裕禄，办理事情的状况，心里非常钦佩他。当时，山东形势岌岌可危。袁世凯担心官吏没有志气，就以娄春蕃的事情作为榜样，来激励官员和幕僚。还四处张贴告示写到，“娄春蕃作为幕宾，没有守护地方的职责。他还能为国家效死，守支大局。而我们受到朝廷的重望寄托，更应该激发，为社稷尽忠，这就我们封疆大吏，应该要做的事情”。后来，袁世凯调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，更是追聘娄春蕃，作为他的幕僚，对他敬礼有加。战乱过后，国家元气大伤，直隶招来流民，休养生息。一切善后事宜，都倚重娄春蕃办理。

袁世凯认为，治乱世，用重刑，应该严厉治罪。庚子之乱过后，义和拳残余，还有潜伏在天津等地，只要有人举报。全部逮捕交付营务处审判。娄春蕃对袁世凯说：“这些人，依照法律，罪不至死，应该从宽处罚”，袁世凯说：“这种人，就像臭虫，滋生不绝。只能赶尽杀绝，以遏制祸乱”。由于，娄春蕃从中斡旋，依律据争，为他们赢得从宽处理，使很多人得以存活。

辛丑和议：

清光绪二十七年，庚子之乱刚过。已经七十八岁高龄的文华殿大学士李鸿章，奉慈禧太后命令北来，又重新被任命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，与八国联军和议。战乱刚结束，当时的很多公文案卷，都已经遗失。特别是库款更是没有下落，实在无从着手。娄春蕃根据战时的情形状况，仍然从中策划，重新整理，逐项详述，汇编成册。使得全部库款，得以找回。又为国家挽回很多损失。遇到事情，李鸿章就和他商议，使得条约和议成功，而国运不衰。其中娄春蕃协助谋划之力颇多。最是有功于大局。庚子和议签订以后，李鸿章以辅助和议有功，写专折保举娄春蕃出任京官。他知道后，极力婉言谢绝。娄春藩功成身退，淡漠名利，受到士绅的钦佩。

辛亥革命：

清宣统三年，革命党在湖北武昌起义成功。四川、山东、河北等地也相继爆发。娄春蕃以天津为通商大口岸，是北京的门户，以保护地方安宁为急务。当时，天津城内居民，也是仓惶奔窜。娄春蕃知道，改朝换代之势，在所难免。但他还是镇静如恒，有人劝他，去其他地方避乱，他婉言谢绝。仍然留在直隶总督署，昼夜勤劳，办理公文，究办奸盗，使坏人以安，天津百姓得以安宁。由于，他对时事忧虑不安，遂旧病复发。迫切想辞职回故乡休养。但又不忍漠视地方上的混乱不堪。后来，勉强支撑着病体，办理公务。因终日焦虑操劳，郁郁寡欢。又长期劳累过度，心里悲痛。于清宣统三年十月，正在直隶总督署办理公文时，突然中风昏厥。回到寓所后，他仍是念念不忘地方要务。治病的药，都难以喂进，拖延至四个多月。刚到宣布共和时，由于，积劳成疾，而病逝。娄春蕃，生于清咸丰元年九月初三日，卒于民国元年正月十八日，享年六十二岁。由于直隶士绅思念恩德之情，而在直隶停棺待葬三年。后于，民国四年四月二十一日,有子裕熊、裕焘，携孙辈，有军队护送，扶棺归故里，沿途所经过的桥梁之上，各村庄都组织搭建彩排，并有保长、甲长列队迎送，至到檀渎村。卜葬绍兴会稽山下皋村燕巢山之南。（今越城区皋埠镇下堡村下皋庄燕山之南），择选周氏兄弟，负责看守坟墓。

夫人屠氏：

娄春蕃娶会稽县上灶村屠佩初次女为妻。当时，正好太平军攻势猛烈，屠佩初训练民团抵御太平军，而殉难。朝廷以忠义之名，追赠他云骑尉，世袭罔替。屠氏十六岁，嫁到娄家。为避太平军气焰，全家到处躲避，居无定所。致使祖母病情加重，屠氏侍奉汤药，夜不能寐。屠氏侍奉，祖父娄德鑑、父亲娄长清，都能细心奉养。战争过后，娄家产业几乎被损毁殆尽。娄春蕃志在四方，后游学北上，家务全都依靠屠氏料理。屠氏对生活很是节俭，常以祖训，告诫儿子“财物艰难，要时常铭记。那怕一根丝，一粒米，都是来之不易的，应当加倍珍惜。”屠氏向来信奉佛教，吃素食，不杀生，那怕是一只小鸡，非家祭不特杀。她慈眉善目，待人宽厚，一生喜怒，不形於色。对有困难得人，有求必应。一生无疾而终。屠氏生于清道光二十七年八月二十一日，卒于民国十年四月初十日，享年七十五岁。天津南开大学校长严修，闻讯屠夫人去世，亲题挽词一副，“夫婿是天人，俎豆千秋，配飨中兴名相；郎君皆国士，埙篪一气，希踪於越先贤”。她一生勤劳节俭，力支门户，才使娄春蕃在外，没有内顾之忧，努力去实现人生的抱负。屠夫人才是，在娄春蕃背后，默默无闻支持他的人。

子孙成就：

娄春蕃与屠氏，生子三人。长子娄裕燕，任奉天布政司理问，主管复核刑事案件；次子娄裕熊，清封二品职衔，授奉天候补道。曾任民国第一届国会参议院议员，后授聘于陆海军大元帅张作霖、及少帅张学良幕僚；三子娄裕焘，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，清廷赏给政法科举人，保升知府。曾任美国檀香山中国领事馆秘书，后授聘于直隶都督府冯国璋法律顾问。可谓子承父业，后继有人。孙辈十人。多数都是南开大学毕业，后留学国外，多从事科学技术研究领域。如中国中科院院士娄成后、我国现代著名的植物生理学家，曾任北京农业大学副校长。还有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研究员娄康后，我国著名海洋生物学家等等。曾孙辈十六人。如天津科技协会副主席娄肇昆、河北工业大学资深教授娄强昆、唐山市著名文史专家娄友昆、中国著名汽车设计专家娄茂昆、澳大利亚悉尼大学资深教授娄毅昆、实业家娄明昆等等，多旅居海外。

一生功名：

娄春蕃，初由廪膳生，补岁贡生。后北上学幕，专业学习刑名、经济，及经世之学。学成以后，受聘于热河道。因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爱慕其才名，於清光绪十五年,延入幕府,襄办机要。在北洋幕府二十余年。历任总督如王文韶、荣禄、裕禄、袁世凯、杨士骧、端方、陈夔龙等皆敬礼之。他在顺直赈捐案内,奖以同知选用;清光绪二十八年,因劝办顺直赈捐出力,经直隶总督奏保,免选本班,以知府选用;同年,在善后剿匪案内出力,又经直隶总督奏保,免选本班,以道员选用,并加二品衔；又由顺直赈捐案内,奖叙花翎;后经大总统袁世凯秘密保举而封赏。去世以后，朝廷追赠一品荣禄大夫。辛亥革命爆发以后，由于娄春蕃，积劳成疾，而去世。大总统袁世凯闻讯，深感惋惜，亲笔题赠“赞画宣勤”匾额，以彰显他一生勤劳辅佐之功。又有前清光绪朝探花,安徽巡抚冯煦，撰写《清故二品职衔候选道员娄公神道碑》、又有清同治年优贡生，时任中华民国总统府首席机要秘书沈祖宪，撰写《清封荣禄大夫二品衔保荐道员娄椒生君墓志铭》、又经前清光绪朝举人，候选知府，人称精武书家魏戫，篆刻碑文。

在民国四年五月初一日，有天津官绅耆老，严修、周学熙、张锡銮、朱庆瀾、李士铭、卢靖、卞荫昌等人联名申请。鉴于娄春蕃与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共事最久,深得信任，辅助治理直隶，因其功德昭著，而褒奖“道员娄春蕃，附祀李鸿章专祠。”而社会舆论也支持。以表达他尽忠尽职，而告慰思念之情。大总统袁世凯也时常关心他，称赞忠诚坚贞，不露圭角。后经将军衔，督理直隶军务，巡按使朱家宝复查。道员娄春蕃，一生谦虚谨慎，谋略昭著,二十余载，勤劳奉祀，必定有功,按礼制应该配享。呈报大总统袁世凯及政事堂、内务部复核，道员娄春蕃履历确凿，同意批准，褒奖附祀李鸿章专祠，以示褒奖辅佐有功。其事迹，收录于《清史稿》、《绍兴市志》、《绍兴县志资料》、《娄椒生先生事略》、绍兴名人馆，绍兴师爷馆等均为其立传。

小结：

娄春蕃，性情宽和，淡泊名利。一生为幕，前后三十余年。生平事迹，不可枚举。其刑名、经济、文章，多半在李鸿章奏折之中，及历任直隶总督公文内。自清光绪十五年，被文华殿大学士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所赏识，选拔聘于幕中，参与机要。因办事周全，不辱幕职。后历任直隶总督相继追聘，例如仁和王文韶、长白荣禄、泗州杨士骧、满洲裕禄、丰润端方、贵筑陈夔龙，都皆相倚重。及大总统袁世凯，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时。更是对他推崇优加、名声显赫。到民国元年,共计在直隶总督幕府，勤劳为幕，累计二十三年，精练繁剧，织悉无遗。晚年，更是直接与战争相伴。娄春蕃，虽无意于仕途，但所办之事，都事关大局。他用智慧出谋划策，参与机要，代拟奏章，处理案卷，裁行批复。以佐官以治，却有着“代官出治”之实。他虽居幕后，却仍恪守“立品洁身，尽心尽言，留意民生，格物守志”的幕府精神，不以无功而懈怠，是“功成不必在我，功成必定有我”精神的真正践行者。娄春蕃常说，一生知遇之恩，唯有合肥李鸿章、项城袁世凯、再无第三人。他在直隶为幕的事迹，被人们传颂。辛亥以后，由于，时势变化，号称“无绍不成衙”的绍兴师爷，也完成了特殊的历史使命。晚清时期，一代名幕娄春蕃，也成绍兴师爷的落日余晖。

直隶总督简介：

全称为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衔，总督直隶等处地方提督军务、粮饷、管理河道兼巡抚事，兼北洋通商大臣。驻地为直隶省城保定，设直隶总督署，后在天津城又增设直隶总督署，管辖直隶全省（今天津、河北省大部、河南、山东小部）地方。由于，直隶地处京畿要地，起到拱卫京师安全作用。因此，历任直隶总督都是深得皇帝信任，久任封疆大吏，屡经历练，如李卫、孙嘉淦、刘墉、琦善、曾国藩、李鸿章、荣禄、袁世凯等。直隶总督位高权重，位居清代九位总督之首。

以上史料，依据《娄氏家谱》、《清封荣禄大夫二品衔保荐道员娄椒生君墓志铭》、《清故二品职衔候选道员娄公神道碑》、《先考椒生府君暨先母屠太夫人行状》、《前清已故道员娄春蕃履历》、《清史稿》、《绍兴市志》、《绍兴县志资料》等相关史料，汇编整理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