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《阉鸡阿大》之六

韩祝贤文

阿大把身子养好了，欢欢喜喜地出院了，左邻右舍都过来关心，说：“你可真是运气不好的时候碰到了好运气，遇到鸡场老板这么个大好人。”

晚上老大看报纸，看着看着，突然看到一条新闻写着：“X 月 X 日在湖塘莲花庵旁边的一个养鸡场老板，不顾自己的安危，跳进鉴湖里，用力救起了一个落水的男子，让这个男子及时得到了救助。”原来这条新闻是当时在现场的那个年轻少妇写的。她是当地报纸的一个业余通讯员。

?阿大觉得那个鸡场老板越来越高大，自己却越来越渺小了。他忍不住了，必须去谢谢鸡场老板，更要去道歉。先去问问老二的想法吧！看看应该怎么做？当时老二他是留下过一句话的。

到了老二家，老二正在打电话。示意老大坐下。老二打完电话后说：“哥，我正要找你呢！你对这件事想过没有？”

?“想过了，我当时真不应该那样待他，他是个老实人、是个好人。我得向他道歉！”阿大自己责备自己说。

“这就对了，欺负老实人，太不道德了，何况还是个好人。”我刚才正和你们王站长说这个事，我说，这件事不光我哥犯了错，我和你也有错，我们应该劝阻阿大，不应该一起弄个圈套，让鸡场老板钻进去。王站长的想法是和我的想法一样的。

老二接着说：“我觉得我们都应该给场主道个歉，你、我、王站长三个人一起给他道歉，站长肯定也会的。”

阿大说：“那怎么道歉呢！我的想法是去他旁边的小饭店，把他叫出来我们一起聚一聚，大家在饭桌上聊聊，在轻松的饭桌氛围上，表达我们的感谢和歉意。”

?“行、行。我和王站长都以私人身份参加你的聚餐。你定好时间告诉我，定在双休日，我叫上王站长一起来。”

某个星期天，天气晴朗，鉴湖上一片蓝色，湖边的农家乐小饭店人不多，阿大定了一个角落的小包间。把场主约来说：“今天想和你聚一聚，表达我的谢意。”场主觉得行，一回生二回熟，吵吵闹闹最后做个朋友也好。所以高兴地来了。过了一会儿，单所长和王站长也骑着电瓶车来了，开始上菜喝酒吃饭。

?“这两位是谁？”场主不解地问。

阿大介绍说：“一个是单所长，我弟弟，那个是兽医站的王站长。”他们一起來热闹一些。

?“哦！哦！两位领导好！”场主显得很拘谨，甚至有点发怵。

在一阵劝吃劝喝的寒喧之后，单所长说话了，他说：“你和阿大早就认识了，我们今天才认识你。你救了落水的阿大，阿大很感谢你，因为你是个好人，我和站长都很佩服你勇敢救人的精神。我是阿大的弟弟，站长是阿大以前的领导，都是阿大请我们来的。今天是周末，有时间。以朋友的身份，一起和你喝一杯。”说完，举起酒杯提议，“来！阿大你先单独敬一杯，我们再一起敬。”不停的碰杯声响起。

阿大说：“我上次给你阉鸡的时候，态度很不好，现在想想真不应该，老板你不计较还救我，真让我不好意思，经常心里自责，心怀不安啊！”

场主连忙说：“救人应该的、救人应该的！这个别再说了。”

老二说：“我哥上次阉鸡做了糊涂事，我和王站长都有责任，我们没有拦住他，还在暗地里帮他，让你不但受气了、还有了点经济损失。”

单所这么一说鸡场主能听明白。因为他与阿大两个人早来一步，阿大已经把当时错的地方全说清楚了。

鸡场主摆摆手说：“别提那事了，一点小摩察，没什么好多说的。來大家喝酒！”

王?站长不太能喝酒，只是喝了一小口说：“单所长说得对。但是我们要往前看，你的养殖场在我们这里，以前对你关心不够，以后有什么困难和要求，尽管说，我们兽医站能帮你解决的，一定帮你解决。”

单所长接着话题说：“要是养殖场里有偷东西的、搞破坏的、流氓捣乱和欺负人的，你尽管报警，我们所里一定给你保护人身财产安全。”

这一番话让鸡场老板心里暖烘烘地，动了感情，差点热泪盈眶。想起从外地来，租地、搭棚子、培育种苗、准备饲料、预防鸡病，求了多少人，吃了多少苦，只有自己知道。今天听到这么贴心的话，怎么能不动情呢。于是不自觉地站起来，举起杯，一番碰杯感谢，一口猛喝，一杯見底，脸也绯红了。

大家竖起大拇指，一起点赞夸：“好酒量、好酒量。”鸡场主从袋中摸出烟来发，王站长和单所长摆摆手拒绝。只有老大还能陪着他抽。气氛非常和谐。慢慢地喝着酒后吃饭，直到吃完散席。

回鸡场的路上，场主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舒畅，脚步也轻快了好多，腰板也觉得有力气了不少。思忖做人真的要做好人，才能被人看得起，受尊重。（完）2025--05--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