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店小酌

饭店小酌

马元泉 文

1977年暑假，我37岁，诸暨全县公民办教师集中在诸暨县城政治学习，时间为整整一个月。时过半个月后，我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有点枯燥，想去放松放松，于是在某日的傍晚，自由支配时间，悄悄地溜出集中地，去寻找饭店小酌。

不一会就在城东一僻静处找到了一家“边氏饭店”，店门口还有“出售狗肉和绍兴老酒”的广告，这正合我意，就闷声不响地走了进去。店里的顾客不多也不少，店里老板和伙计共3个人，2男一女，看来是夫妻店加一个帮工。只有楼下的一个店堂，放着8套小长桌和长凳，顾客坐满了6桌，还有2桌空着。店后是厨房。因为比较简陋，老板夫妻都很客气，一见我的到来，马上迎上来说：“小店有绍兴沈永和的坛装加饭酒和现杀的熟狗肉，来一点吧。”我说：“好吧，来一斤切片狗肉，半斤坛装加饭酒，最后来碗狗汁汤面。”

老板立刻应声道：“好来！”，

不一会夫妻俩就端上来一盘切片熟狗肉和一碗绍兴加饭酒来，放在我的桌前。我于是浅斟慢酌起来。喝一口久违了的绍兴黄酒，觉得醇厚干鲜，美不可言；吃一口熟狗肉，又感到鲜香无比，这时我忘却了一切忧愁烦恼，感到生活是如此地美好！大约40分钟，我把老酒与狗肉都消灭光了，最后上来一碗狗汁汤面，真是滑韧鲜香，我吃过的面都无法与之相比。一算消费了5元钱，虽然我觉得有点贵，但是已经比大饭店里要便宜了，它化去了我民办教师全月工资30元的1/6,但这是我到那时为止最好的一次小酌，值！

时隔38年的2015年，我去诸暨妻舅家路过诸暨县城，发现县城大变样了。从前的黄泥路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，从前低矮的民房变成了高楼大厦，县城的面积也扩大了许多倍，过去城东的“边氏饭店”没有了踪影，代之而起的是多家气派的高级饭店。我年事已高，基本戒酒，食量也大减，因此不再跨进饭店小酌。

虽然时间至今已经过去了47年，但那次小饭店的小酌却牢记在心间，无法忘记。在艰苦的日子里，偶尔潇洒一回，是永志不忘的。